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]    林清夜语调低沉骇人,掌心一个用力,碎月剑更深一寸,手中人瞬即没了声音。林清夜松开手,人在姜陶眼前软绵绵倒下,温热黏稠的水流顺着地面蔓延至姜陶膝前,热意浸湿了柔软的布料,沿着姜陶的膝盖向小腿扩散。

    “我耐心有限,收起你那些侥幸,这一刻起,我一刻不知我的宝贝在何处,我便杀你骨肉一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再问一遍。”林清夜眼中红光闪烁,手背的暗纹愈发浓重,开口间语调阴沉:

    跪得太久,麻木的双腿不受控地一个趔趄,险些将怀中的儿子摔落,好在一旁的管家手疾眼快,及时扶住二人。

    言罢,碎月剑眼见便要更深一寸割进剑锋下鼓动的脆弱脉搏。

    “侠士……”姜陶面上露出些许恐慌,看向林清夜,带上了丝丝哀求:“侠士饶命啊…放过我儿……”

    不多时,暗纹便从领口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林清夜半身前探,一把将离得最近的孩子捞出母亲怀抱,女人惊叫着爬起来妄图去抢夺,然而手臂还没能碰到分毫,便被林清夜随意挥出的掌风一击即飞。

    暗夜无声之中,一股暴戾感从心底慢慢狂嚣而上。

    林清夜不耐地蹙起眉,移开的碎月剑又一次架了上来,面容阴沉着落下最后通牒:“我要听的不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姜陶身形微不可见地一抖,仍没有抬头。

    而垂下的眼中,平静如水,丝毫一不见有任何的惧意。

    “我说!我说!!”

    姜陶惶然接住儿子,紧紧抱在怀中,暗夜里,确认再看不见林清夜的身影,才颤抖着捂住儿子脖颈上翻开的伤口,温热的血流瞬即挤满姜陶的手掌,从他指缝间奔涌迸出。

    灯火通明的院内,喧杂声渐起,慌乱中不知是谁应了一声,姜陶听到后,抱着儿子艰难地爬起来,由众家仆围着,向最近的厢房赶去。

    “我的人,在哪。”

    “来人!快来人!!”姜陶哑着嗓子嘶叫

    “大夫!!快去找大夫!!”

    林清夜似是全然听不到手中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嚎,抬起手,碎月剑稳稳架在柔软细腻的脖颈之上。

    “啊——!”姜陶话音落下的一瞬,孩童口中便发出一声可怖尖叫,细长尖锐,直拽起姜陶本有些松懈的神经。

    姜陶瞬时挺直而坐,平静无波的眼中溅起惊涛:“侠士这是做什么!无论何事,孩子终究是无辜的!”

    “娘亲——!”

    林清夜一把将手里的人扔向姜陶,碎月腾空而起,林清夜利落御剑而上,直向城西而去。

    林清夜半阖着双眼,视线紧追着姜陶,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变化。

    *

    猩红的眸子里仅剩的一点耐心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,细密的暗纹悄无声息地再次从林清夜手背浮现,一路顺着手臂向袖口中攀爬。

    蛇信声嘶嘶,在空旷寂静的洞穴内尤为明显,许是一路陷入昏迷后,竟难得保留了些体力,如今慢慢适应了一些身体的疼痛,沈宁觉迷失的神智恍惚间回归了一丝清醒。

    蛇尾缠绕沈宁觉的身躯缓慢蠕动,待沈宁觉停止挣扎没多久,对方似是放松了警惕一般,蛇尾也松开了些许空隙,沈宁觉能感受到,腰间方才仿佛要深陷入他皮肉之中的短刃,此时也随之和他腰间的软肉,拉开了些距离。

    一瞬之间,便不见踪迹。

    倒下的妾室已没了声息,一双圆润的泪眼,难以置信地瞪大了,直直望着姜陶。

    姜陶跪坐着,低着头,微微抬起眼皮,看了眼面前瑟瑟发抖,泪水横流的妾室,继而又将眼皮垂下,似是颇有些害怕地低声怯懦道:“我不知侠士在说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在城西,城西三十里处的况川崖下,崖脚正西有一洞穴,只有那一处种了蛇莓,你一去便知!”

    孩童纤细的脖子被染红了大半,在林清夜手中越是挣扎,血流便越是急促,甚是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“收起你那些心计。”

    涓涓红意顺着剑身顺畅流下,细嫩的皮肉裂开长长一道,林清夜将碎月稍稍移开半寸,血流从剑身滴落,砸到地面,落在姜陶眼前。

    “姜某是当真不知侠士到底在说什么啊!”

    姜府中人群急匆匆来来往往,朱门再开,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传入主街,若隐若现。

    暗纹躲在这黑夜之中,颜色深深浅浅,似是要嵌进林清夜的皮肉里。

    姜陶猛然绷直了背脊伸长双手,一双眼落在流泪不止的孩童身上,满是紧张。

    孩子被捏住后颈,眼中满是惊恐,哭叫着挣扎,向姜陶的方向伸出双手。

    忍着身上犹如被千斤钢铁碾过的剧痛,沈宁觉屏住呼吸,试图判断声响发出的方向。

    林清夜随意地微微偏头,淡淡望着呼吸明显急促了的姜陶,也不言语。

    不近不远地,跌落回姜陶身旁。

    沈宁觉屏息听着来自黑暗中悉悉索索爬行的声音,皱紧了眉头闭了闭眼,小心翼翼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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